《人間手扎》
小文恩仇錄
文/台灣 不動

話說咱提筆為文伊始,應是國小一年級那年,夫子在黑板上寫下斗大的標題──「我最難忘的一件事」,我的媽啊!咱在學堂裡的能力除了偶爾將前座綁著兩條長辮子的大眼女生給逗哭之外,其他課業上的表現幾乎可以「一無是處」表之,但為了滿足夫子對作文「至少要寫三頁以上」的規定,咱還是勉為其難地、狠狠地給他瞎掰了一段「回憶」:

我寫道,「我本有隻忠心耿耿的小白犬,終日與小主人寸步不離,有一天,小主人在草地上玩,忽然遇到一條兇猛的大蛇攻擊,小白犬護主心切,便奮不顧身與大蛇搏鬥,卻因為傷重與敵人同歸於盡,讓我傷心得大哭三天三夜……。」文末我還特別強調,「雖然小白犧牲了,但是牠英勇抗敵的精神卻值得我學習。」

沒想到這篇胡謅的作文不但讓夫子「師心大悅」批以高分,咱甚至還在全班同學的掌聲中蹬上講台硬是給朗誦了一番,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有一份罪惡感。我必須懺悔,一來,雖在我再三懇求下娘親就是不肯讓咱養狗,二來,彼時鄉下「蛇輩」橫行,咱膽子又小,老是被突然從草叢裡竄出的長蟲嚇得哇哇大叫,於是在我潛意識裡,「最想要」以及「最害怕」的兩者終於在我虛構的文章裡作生死對決。

唉!小狗何辜?長蟲何辜啊?

沒想到咱的胡謅功力在青春期時又達到另一高峰,為了讓隔壁班那個漂亮的大眼女生感動,我在寫給她的情書裡特別加上幾段從「情書大全」抄來、文情並茂的短箴小語,當第一封、第二封信都如石沈大海般音訊全無時,咱更在第三封信裡加重抄錄的比例,沒想到,當女生鐵青著臉將信丟回給我時,她說了一段值得讓人畢生反省的話:

「你不要再寫信給我了!」

「為……為什麼?」咱嚅嚅問道。

「因為,這裡面都是抄襲別人的東西,你啊!不、長、進。」女生一字字、沈甸甸地說道,一抹黑光自我眼前閃過。

經過幾番打擊,原以為自此以後咱鐵定會喪失寫作的技能,卻沒料到日後又在蓮生聖尊的聖著裡找到提筆的信心,咱驚豔於尊者文章如行雲流水、繞指柔絲,但卻從不矯揉造作,祂對佛法的自信、對眾生的呵護,字字真情、句句醍醐。

「為什麼不和師尊對話呢?」一股衝動按捺不住,有那麼多的話想對祂說,有這麼多的思念要傾訴,於是在蓮鍾法師的鼓勵下,我又開始寫作,只是咱收起了以往浮華誇大的啷噹個性,我決定要用真情和實愛,虔敬地向老人家報告:

「師佛,您說的話,我們聽進去了。」

「在您的聖著裡,除了殷切的思念和牽掛之外,我們還謙卑地承受了您無上智慧的法流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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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盡形壽禮敬傳承。敬師,重法,實修。
願盡形壽奉法持戒。願盡形壽眾善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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